辰澈

zx及他们

【喻王】荒源(1-4)

摆渡人paro 喻王 架空
@言往和五六 的合作文
王杰希视角 @言往和五六 
喻文州视角 是我ww

与原著有很大差别!! 一些设定有区别!! 求轻喷www
有ooc

1.
“我是你的摆渡人”

我停下步伐,眼前是一片荒凉而辽阔的荒原,黄昏时分的天空偶尔有几只野鸟略过,除此之外就是无比的寂静。
我摸了摸后脑勺,心有余悸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我坐了下来,试图理清自己的思绪。原本对我来说这或许是件很容易的事,而现在却不然。
在大概几分钟甚至几小时前,我所乘坐的列车突然失控,冲下了山崖。山崖不高,但是碎岩很多,列车一路颠一路一路冲刺,伴随着强烈的冲击感的是列车上的人的叫喊与哭嚎的声音,耳机里女声温柔的吟唱瞬间被盖过。
然后一个不明物体直愣愣地向我撞来,那一刹那我来不及做任何反应。再然后,我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待我再次醒来时,我发现我躺在列车的残骸中。列车里安静异常,这导致我的神情有些恍惚,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试图让自己保持清醒和冷静。
我强忍着腿脚的麻醉感站起身来,却发现这辆列车好像没有生气,变得空空荡荡,我的心渐渐凉起来,甚至有一丝恐惧带来的绞痛。
我没有试图叫喊,问询是否还有人活着,因为我的喉咙已经干得快冒烟了,只是往车厢深处看了一眼。
我觉得这一眼简直让我不寒而栗。车厢中所有的物品和行李都在,但是我看不到一个人。
这辆在不久之前还是热闹而拥挤的列车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站在这里,其他人不知去向,或者说已经与我不在同一个世界?
我对我脑子里这荒诞想法不置可否,只用了一点时间把大概的事情想完,然后我开始尝试离开这辆列车,或者说这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坟墓。
我看向四周,有一个车窗在被山岩捅碎了,于是我开始思考可不可以从那里出去。我向前走了几步,用手比划了一下车窗的大小,大概估计了一下,行得通。
于是我纵身一跃,一脚踏在了一片坚硬的土地上。一些细小的玻璃渣子划伤了我的手臂,不过还好,只是一些细微的伤口而已。
但是这里怎么会有怎么大的荒原呢,我记得山脚明明是一片茂密的森林。还好我的围巾依旧在,而且并没有受到什么损坏。
脚踏实地感觉说实话的确不错,我尽量保持着镇定,不去理会周边这有些诡异的环境。
然后我往前走了几步,坐下。我把我的思路整理了一遍,试图整理出来些什么。于是,这就是全部了。
我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茫然这种词我当然会尽力不让它出现在我的脑海里。尽我所能开辟一条路吧,这是我脑中唯一清晰而坚定的念头。
就在我还在思考该干什么的时候,我看到再离我不远的小山坡上有一个人的影子。一阵风吹过,荒原上枯黄的草摆动着,使那人的身影都有些飘摇不定起来。虽然说在这种情况下这个影子显得诡异异常,但我还是选择了向前,找到他。
这好像很久以前埋伏在我身体里的本能,或是一种神秘力量的驱使。
我起身,向那个人走去。那个人好像也有所感受似的,他回过了头。
我怔住了。
那是一张俊逸的男人的面庞,他有着像夜晚一样深沉的黑色眼睛,而那双眼睛闪着一种柔和的光,使人不知不觉被他的那双眼睛吸引,或许的确有一些磨砺。
他穿着一个深蓝色的斗篷,遮住了他的头发。他的手上好像提着一盏灯,正散发着像他一样的,柔和而温暖的光。
他看着我,轻轻地笑了。——是那种犹如月光一般淡然而动人的,令人过目难忘而赏心悦目的笑。
他说,你好,我是你的摆渡人。



2.
“终究还是可惜的”

我思考了很久。
我的工作似乎只能用枯燥来形容,但是又好像不完全是这样的。我带领一个个死去的灵魂穿过这片亘久不变的荒原,他们或懊恼,或痛苦,或还心存眷恋,向我喋喋不休地抱怨着,谩骂着,甚至歇斯底里地哭嚎着。安慰他们自然是我工作的一部分,或许连我都有些厌倦——当然,这也只能是不负责任的玩笑话。
摆渡人总能一眼看破那些灵魂所带的感情,所以当我见到那位先生时确实有一瞬间的诧异。他的眼中茫然的确比常人少许多,甚至有一些我许久没见过,无法用语言准确表达的东西。
先生——我觉得这两个字放在他身上无比合适。他身上带着天生稳重成熟的气质,我心想,这或许将会是比较有趣或是令人舒心的一程。
他叫王杰希,我觉得是个听着令人觉得愉快的名字。我开始和他解释他眼下面对的这一切以及我的职责——保护他穿过荒原,到达我们,甚至所有人的目的地——天堂,以及这一路上我们可能会遇到的风险。这对他似乎不难理解,他沉默了半晌,说,那走吧。
似乎对于自己已经身处另一个世界,他始终很淡然。这的确会给我们的工作消去不少麻烦。
我们慢慢走着,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们谁也没有说话。他给我的第一印象着实是个有些强硬的人,这让我一时不知道从何开口。于是我问他,以前是什么职业。
他说,人民教师,教英语的。
我一下子笑出来,问他感觉做到现在,感觉对不对得起人民教师的名号。
他忽然一下站住,我回头望着他,并不着急。风吹起我的斗篷,哗啦啦的声音在耳边流泻。
“你们摆渡人已经在这片地方待多久了。”王杰希好像不在回答我的问题,眼睛穿过我,望向更远处的荒原。
或许是荒原,或许是天堂,或许是他生前生活对我地方。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他又说,“或许你们感觉不到吧,但一下子离自己热爱的东西而去终究还是可惜的。现在想想,要是我知道我这么早就已经站在这片荒原,或许还能做得更好些。”
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默起来。这样刚见面不久就开始和我讲起这些东西的人确实不多。
我当然完全明白他的意思,但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
“或许,我以后可以叫你王老师。”昏黄的残阳下,我笑着望向他的侧脸。他并没有回应,而是一言不发地走着。
天越来越黑,太阳渐渐在地平线上隐去面庞,风也开始咆哮。
如果是刚当上摆渡人的我估计现在脸色一定很难看,但是我现在已经可以淡然地提起手中的灯,伸向不远处:“这就是我们今晚要留宿的屋子了,你可以叫他安全屋。晚上荒原很危险,不要擅自行动。”
“要不然你可能会被恶魔吃掉。”
王杰希点点头,又再次回头望去。或许他是在寻找那残破的铁轨和列车,但它们已经完全消失,好像是被马上来临的黑暗完全吞噬掉了。
我们走到了安全屋门前,我轻轻拉开把手,垂下眼睑,熟悉感旋转着向我袭来。














3.
“叫我喻文州”

这个世界确实颠覆了我的想象,但是这并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甚至可以说,当那辆列车从山崖上坠落下来时,我就意识到我可能会死。说实话,如果现在我还完好无损地站在列车中央的话,那倒是很惊悚了。
只是还是有些可惜罢了,这一天竟然来的这么早。但现在我发觉我对人间的眷恋似乎比想象中的要清许多。
前面的摆渡人拉开了安全屋的门柄,我努力压抑着自己好不容易提起的一点好奇心。这是一间简陋,却又在这片荒原显得格外温暖和整洁的屋子,灯光很昏暗,投射下的影子沉默地将半间屋子笼罩。
我回头看了一眼,后面隐隐约约地出现了一些黑色的鬼影,好像如同某种凶残而极具杀伤力的动物,游荡在这片荒原上。我当然知道它们不是什么好东西,但眼前的场景还是给我了一个惊吓。有一个女人的灵魂逃离了摆渡人。她啜泣着,喊叫着,想试图逃出这一片荒原,回到人间,黑色的头发在风中摆动哭泣。
但是她没有成功。脱离摆渡人的灵魂很快就被一个恶魔追赶上,猛然扑倒女人的灵魂,甚至还没有给女人发出声音的机会。恶魔用它的利爪将女人撕裂,然后享用这美味的晚餐。
我不禁有些恶寒。
旁边的摆渡人也回过了头,但是他是那么的淡然,他甚至没有显露出一丝同情和惊讶,就好像是早有预见般的见怪不怪。他只是笑着对我说,外面不安全,进屋吧。
我对他说的话没有异议,我也并不打算问他那个灵魂最后到底会怎么样,倒是他犹豫了一下,说:“你看到刚才那个女人,嗯……灵魂了吧。这种人我几乎每天都能见,他们无法接受自己已经死亡的事实,所以他们想脱离摆渡人,想回到一开始自己死去的地方,想回到人间。”
他顿了顿,声音带了一丝怜悯:“只可惜他们不知道,除非到了天堂,要不然在这里,离开了摆渡人的灵魂总会第一时间就被恶魔吃掉,鲜美的灵魂对恶魔总是有很大的吸引力的。”
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是叫我不要像那些灵魂一样,为了不存在的希望而沉入更深的绝望。但是这确实令我有些惊讶了,但是也只是惊讶而已。
我看着摆渡人略显瘦削的背影,他在找些什么,最后他找到了水源,虽然已经有一些恶臭味了,但是这对我来说确实已经足够了。半天下来我似乎并没有感觉到过多的对食物的需求,也没有感觉到明显的疲惫。
我强忍着腥臭味喝了一口水,大概是缓解一下有些发干的嘴唇,然后问了摆渡人需不需要。他只是很轻地皱了皱眉头,然后摆了摆手。
“安全屋的水还是这样,让人一点想喝的欲望也没有。”摆渡人后来跟我说到,我回想了一下,觉得摆渡人这个工作也并不是很好干。
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我已经有些累——大多来源于精神层次的疲倦,于是我跟摆渡人提议要不今天就到这里吧。
摆渡人心里想的显然也是这个意思,他只是抿了抿嘴,然后就笑着说,的确,你现在需要休息了,今天之后发生的事情只会令人更厌烦,更疲于应对。
摆渡人脱下了他的蓝色斗篷,露出了他那与眼睛的颜色相同的头发,他的头发很柔软的搭下来,更让这个人显得温柔可靠。
我突然想起我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或许你应该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坐在床上,看着他,问到。
他愣了一下,然后说,其实你不问也没关系的,每一个灵魂到了天堂之后,都不会记得摆渡人的。这个回答并没有令我满意。
“但是现在我想知道,毕竟我总不能一路上都只叫你为摆渡人先生。”我依旧是没什么波澜的表情,好像就真的只是为了方便而已。
黑发的摆渡人站的那里思考了一会,才吐出几个字,尾音格外的柔软
“喻文州。你就叫我喻文州吧。”


4.
“反衬的是你的内心”

这是我和王杰希度过的第一个晚上,极其普通而平常。
——或许这个说法对于其他灵魂来说有些不可思异,但是对于我们这些摆渡人来说,不过也就是一场看了几十上百年的风景而已,着实有些单调乏味了。
他很快陷入了沉睡,我不然。不停行走在这片荒原上的摆渡人们基本上不会存在真正的疲惫。所以比起闭目养神,我更喜欢坐在床头凝望窗外。
窗外当然不是美丽的景色——这里晚上的天空蓝的过于深沉阴暗,云朵沉重地堆积着,很难分辨出它们的轮廓。而那些游走在荒原上的恶魔们就更不是令人感到心情愉悦的东西。它们偶尔发出一声嚎叫,声音嘶哑而难听,像是来自地狱的特使,又或许真是这样。
在这片荒原上,趁摆渡人不注意时夺门而逃的灵魂不是没有,甚至可以说常见。恶魔的愉悦的嘶吼和灵魂们的尖叫痛哭交杂在一起时,总是令人感觉毛骨悚然,这种体验真是不甚美好。幸好安全屋可以基本隔离掉这些噪音,保证其他灵魂最基本的休息——想到这里,我又忍不住转过头去端详王杰希熟睡的面庞,于是我举起手中那盏灯,他清秀的眉眼一下被打上一片阴影,却看起来更加柔和,相对于他之前清醒时的清醒镇定。
第二天早上他醒的还算早,勉强吞下几口水后我们离开了这间安全屋。经过昨天晚上的对话我们好像更熟络了些,他向我问着关于这片荒原的问题。
“那些灵魂的摆渡人难道没有告诉他们逃脱的危险性吗?”
“这当然是所有摆渡人都会强调的。只是总有一些灵魂放不下人间的温暖和眷恋,想要回到他们死去的地方——他们以为这样就能回到人间。这一点,我也很能理解。”
“我觉得或许这份工作对大多数摆渡人都是有难度的吧。”王杰希看看我,他好像已经全然接受了不到48小时内发生的一切,“我们是要一直在平原上行走吗?”
“不,”我沉吟片刻,“我没有想错的话,最快来说我们明天就将到达一片新地形。我无法准确告诉你它是什么,因为——”
我稍稍顿了顿。
“荒原上你所见的所有景象,反衬的就是你的内心。换句话说,你心中是怎样的景象,我们从起点到天堂的沿路风景就是怎样的。所以我们或许面对的是高山,或许是泥潭,甚至可能是一片血红的湖水。这取决于你。”
“当然,我相信我们应该不会遇到什么大麻烦。”
说完这句话我向王杰希笑笑。成为摆渡人以来我见过种种奇特的景象,也亲眼见过那些灵魂无力逃脱这些来自他们内心的东西,慢慢崩溃,然后被恶魔抓到,在我眼前消逝。
但事实上对于接下来我们要面对的景象,我还是保持着好奇,甚至说期待。我一直都对他人的内心有着一些兴趣,我总想知道我接下来会不会遇到一些棘手的麻烦,亦或是波澜不惊地完成任务。但是无论怎么说,这个词对于摆渡人来说还是有些偏僻可笑了。
“而且,”我略微提起手中的灯,“这盏灯是我们保护自己的唯一武器。只要灯亮着,恶魔就不会真正靠近我们。也就是说,我们必须在灯芯燃尽前回到安全屋里。但是我想,如果明天我们就将碰到新地形的话,显然按时到达安全屋会有更大困难。”
我说这句话的声音都比平常更严肃了些。王杰希显然需要一定时间来思考消化我所说的话,他皱着眉头,一言不发。
傍晚时分,在油灯燃尽之前我们顺利找到了第二个安全屋,这一次我选择让自己也休息一下。照理来说,每个灵魂行走在荒原上的第三天就会碰到新的景色——对更多人来说,这应该叫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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