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澈

zx及他们

【喻文州中心】破茧

#喻文州中心向 文笔很烂多包容ww
#毛毛虫过河的问题来自《哑舍》
#BGM:《First love》-SUGA  好听到爆炸呜呜呜呜




喻文州做完一系列常规加训,关闭电脑,望着自己的双手叹了口气。训练室里一片黑暗寂静,只有走廊还亮着几盏小灯,透过百叶窗模糊洒进来,照亮墙上的钟。时针即将走过罗马数字12。
他站起身来,出门后穿过长长的走廊,脑子里突然想到今天还没有看那本老师送给他的书。那是喻文州曾经的班主任在听说喻文州提出退学去参加职业电竞训练营时送给他的礼物,她尊重了这个文化课不错的孩子看起来不切实际的选择,并给予他祝福。
一本很厚的书,好像是一本自传体,第一句话却已经吸引了喻文州:你知道,毛毛虫是怎样过河的吗?
毛毛虫?怎样过河?喻文州皱着眉头想了很久,一向思维比较敏捷的他却什么也想不出来。喻文州带这个问题着往后看了不少,这本书却没有再提到这个问题。所以他选择利用处训练之外一切可以利用的时间来阅读这本书,找到答案。可最近训练营准备进行淘汰测试,喻文州根本没有时间。
喻文州现在暂且不知道毛毛虫究竟如何过河,可是他知道,自己面前是一条难以逾越的鸿沟,而自己或许也是一只弱小到可怜的毛毛虫。
他迈上几级台阶,轻轻推开了自己宿舍的门。那时的蓝雨战队不过是租住在某个偏僻写字楼里的小俱乐部,连宿舍都是四人一间,拥挤的要命,空调的漏水声滴滴哒哒响个不停。
其他三人显然已经睡熟,宿舍里只能听到此起彼伏的呼吸声。喻文州突然有些庆幸他们都已经睡了。如果他们还醒着的话喻文州可以想象自己会收到怎样的问候:吊车尾,又回家找妈妈去啦?
喻文州简单清洗了身子,轻手轻脚爬到床上,却没有立刻睡觉,而是拿出来放在枕边的手机,观看起了荣耀第一届职业联赛的比赛视频,常规赛,霸图对嘉世。
这时候的荣耀职业联盟并不豪华,一叶之秋一杆却邪,大漠孤烟的烈焰红拳和气冲云水的豪迈英姿却已经成了荣耀的代名词。而对于蓝雨的一帮孩子来说,索克萨尔和他手中的死亡之杖无疑是做梦都会佩服到五体投地的存在。
喻文州最习惯玩的职业也是术士。知道的人或许不少,可应该没有人愿意把这个吊车尾的术士和索克萨尔相提并论,像是对索克萨尔的玷污。
手机上光影不断闪动,照在喻文州脸上。那是他还略显瘦削,更像是个不能经受风吹雨打的温室苗子,怎么看也不像是要成为什么职业电竞运动员的人。但只有喻文州自己明白,一叶之秋和大漠孤烟的每一次技能碰撞,都会引起他不住地心脏猛跳。那是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向往憧憬,但是16岁的喻文州觉得,这也只能是向往憧憬罢了。
手速。
自己那甚至还比不过普通玩家的手速。
喻文州从来没有想过,在这个蓝雨青训营里的第一天,自己原本在同学圈里的优势与自信溃散的一塌糊涂。
把行李安置好,刚坐到位置上,对面一个看起来很友善的男孩子就邀请喻文州打一场看看水平。两分钟,喻文州的四十五级术士就在他瞳孔的剧烈收缩下倒下。对面男生不好意思地笑笑说可能是你太紧张了,但只有喻文州自己知道对战中明明知道该做些什么却完全做不出来的感觉。
是的,手速。他清晰地认识到了这一点。对战时无论手指怎样用力,还是无法对那个男生的神枪手攻击做出任何有效抵挡。
而喻文州的手速在下午的摸底测试后彻底成为了蓝雨训练营一个最大的笑话。第一组测试是各种基础动作的反应测试,学员完成后老师一个个登入成绩。走到喻文州的电脑前时,喻文州永远不会忘记那个老师望着电脑上的一串红色数字那惊奇和不屑的眼神。
老师说,“同学,我们这儿是蓝雨青训营,将来要打比赛的。奥数培训班在楼下,你是不是走错了。”


爆炸性似的,喻文州的手速迅速成为了蓝雨青训营里一个逗得人捧腹大笑的异类存在。甚至每次分组训练时喻文州几乎都是打人机对练。按那些男生的话来说,好歹我要找一个有一丁点挑战性的对手,聊胜于无嘛。
这样可怕的嘲讽来势汹汹是喻文州万万没想到的。甚至那名看上去很友善的神枪手男生,从那之后都没有再理过他,偶尔冷眼看着他完成训练,然后混迹于那片喻文州耳里格外嘈杂的嘲笑声中。
荣耀职业联赛第一赛季落下了帷幕。喻文州通过手机直播观看了这场比赛。听说那个叫黄少天的深受队长魏琛喜爱的男孩直接和魏琛队长一起到现场观看了比赛,机票都是魏琛出的钱。回来之后黄少天一直在训练营里不停嚷嚷着一叶之秋操作华丽又精准,自己将来肯定也是那样的大人物。然后旁边一堆小弟一样的人不停附和着,黄少当然可以啦,不像我们青训营里有的人一样恬不知耻。


夏休期,魏琛给这帮训练营的小鬼也放了个假。喻文州是G市人,这段时期他便回到家里居住。上次见到家人或许是在半年前了,喻文州尽量抛开那些压在他胸口的风言风语,尽量享受与家人在一起的时间。
他的母亲无比关心他在训练营的情况,一遍一遍询问,好像总是放不下心来。喻文州每次都笑着说您不是都问过了吗,放心吧,我表现得很好,我们队长还夸我了。
喻文州母亲得到答案之后欣慰地笑笑,不住地说着儿子真是长大了。第二天晚上,她说,“我今天早晨下楼买菜时,楼上那个和你一起进入训练营的男孩,一见到我就说,阿姨啊,喻文州要不然还是回学校吧。他……可能不太适合走这条路。我当时真是差点想踹死他,敢说我们家文州不好。我还认真地反驳说,我家文州表现可好了,还被队长夸了呢,指不定哪天就出道了……”



夏休期很快结束,第二赛季正式开始。与喻文州同期的训练生基本上都成了训练营的主要成员,偶尔还能跟随队长到比赛场地上观摩学习。至于喻文州,只有在房间里看电视的份。今天的电视机里正在回放蓝雨对百花的比赛,休息室空空荡荡,而他的前面就是黄少天,那个闪闪发光的存在。
黄少天很快也发现了他,望着全息投影上拼命厮杀的繁花血景和索克萨尔,突然开口问喻文州,你到底有什么资本值得留在青训营。
电视机的声音有些大,喻文州没办法准确判断黄少天话里带有多少嘲讽,但他很认真的回答黄少天,我认为我的头脑可以,或者说战术。
黄少天当时真是一脸好像听说公鸡下蛋的表情,还战术,你能在场上活下去就不错了好吧。正说着,台上的索克萨尔在百花缭乱和落花狼藉的夹击下终于倒下,黄少天直接嘘了起来,说这老鬼怎么这么快就不行了。可没想到喻文州突然说了一句,这不是一个人做到的,荣耀不是一个人的游戏。
黄少天一个白眼过去,张嘴便说如果场上是你的话蓝雨能牛逼到哪去哦。喻文州说,场上的应该是你。
黄少天一愣,心说将来场上迟早有一天是我。他望向喻文州离开休息室的背影,格外坚挺,似乎正在硬撑着一些这个年纪不应该承受的东西。
一年多以来从来没有人考虑过喻文州在训练营承受了多大压力,大家都说是喻文州本人厚着脸皮非要留下来的,他还应该骄傲呢。
喻文州能留下来当然应该庆幸。可他不止一次有一种感觉,他所在的地方不是蓝雨训练营,是一片吞噬人的深渊,而且似乎只对喻文州发动效果。
他曾做过一个梦,梦到自己被抛入深深的海水里,根本无法呼吸,意识也渐渐沉沦,眼前只有昏暗的气泡,丝毫没有光亮。那些无形的嘲讽变成了一颗颗沉重的石块,落入水面直接砸向自己,甚至还能听到岸上那群男生的笑声。而梦醒来的时候,枕头已经全湿了。
喻文州真的开始有一点迷茫了。


训练营里有一个特顽强的手残,这事很快被他们的队长魏琛知道了。喻文州成为了这批小毛头里第一个有幸被蓝雨队长请到办公室里的人。魏琛看了他两眼,吸口烟:“孩子啊有志向是好事儿,可这次成绩你也看到了,你这个缺陷……真不是随便努力就能做到的。”
喻文州知道言外之意就是说赶紧走吧别给训练营添麻烦。但喻文州想到叶秋前辈在某次接受电话采访时说的一句话:赛场上,努力是最不值得一提的东西。所以喻文州抬起头反驳魏琛,我相信我有一些别人努力也做不来的东西。
喻文州一向客气,对魏琛称呼用您。只是他现在的话,让魏琛听着却有种刺骨寒意。
魏琛的烟差点掉到裤子上。他挥挥手小鬼哟太倔强也不是好事儿,但你可以试试。
试试。
当初喻文州报名蓝雨训练营好像也就是要试试,而原因却好像在一天天的噩梦中被慢慢冲淡。
到底是什么呢?
喻文州走出办公室,透过走廊上的玻璃望向窗外。蓝天白云在G市还算常见,天空蓝得澄澈透明。棉花糖一般的云慢悠悠飘过,看上去就像美好的一幅画。一只小小的蝴蝶忽然跃然这幅画上,舞着翅膀向上飞去。它背上的花纹并不齐整,有一块乌黑的斑点在两翅间格外醒目。
好像就是觉得自己有足够冷静的头脑判断场上局势,或者就是战术,那个另黄少天心里快要笑破大牙的词。这个词对于像他这样在青训营里连能否继续留下来都是问题的人来说好像有些太不切实际。
但是,或许这正是他超越常人的地方。喻文州望着那只蝴蝶,不对称的花纹在蝴蝶努力夹翅飞行的情况下变得特别而美丽,独一无二。
或许正如自己一样。





上面这些故事随着时间的推移也渐渐被埋在了过去,单拎出来和现在风光无限的蓝雨队长似乎并无任何关系。只有喻文州知道,一只有着明显缺陷的蝴蝶在那个下午也悄然起飞,拼尽全力飞向了自己的天空。这期间他当然受到了很多帮助,王杰希的鼓励,魏琛的认可,或是黄少天的敬佩,那个弱势而孤独的喻文州不复存在。他正操作着索克萨尔,成为新一代蓝雨训练生们的偶像。
但如果问喻文州最感谢的人是谁,喻文州的回答,应该只有那个蓝雨训练营里十几岁的自己。真的谢谢他,谢谢他没有放弃,谢谢他没有给当时为数不多永远支持着自己的人丢脸。如果训练营的喻文州知晓自己将来可以做得有多好,也不知道他会是怎样的表情。
第六赛季夺冠的那个晚上,喻文州一直在想如果现在的自己遇到了十六岁的自己,会说些什么呢。想了很久,喻文州才得到了一个真正满意的答案。


如果有机会的话,二十二岁的喻文州一定会带着温柔的笑意,问十六岁的喻文州,你知道毛毛虫怎样过河吗?
十六岁的喻文州应该会摇头。而二十二岁的喻文州会说,



“变成蝴蝶。”






@吃我安利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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